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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畅堂的车铃声

2019-09-23 3445

 

和畅堂的车铃声

 

 

绍兴师专政教87级毕业生      徐田亮

 

 

跨出绍兴师专的大门、走上教育岗位已近三十年,脑海中还不时呈现着一幅幅清晰的画面:和蔼可亲的师长、青春年少的同学、静谧宽敞的教室、人流不息的和畅堂,而记忆最深刻最让人难忘的还是和畅堂的自行车铃声。

 

和畅堂是绍兴师专老校区门前的一条马路,当时新校刚建好,师生们住宿、就餐在老校区,上课学习在新校区,来往两个校区必须穿行和畅堂。上世纪80年代,出行最常见的是自行车,但家庭条件一般的学生是没有自行车骑的,短距离出行多是步行。行进在和畅堂中,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会赢得路人羡慕的目光,尤其是男生在自行车座后捎带女生穿梭在校园内外,更显得潇洒与风光。

 

大学第一年暑期,我在上海工地打工,赚得的钱购买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回家,兴奋得好比现在有了自己的小汽车一样。从此,和畅堂大路上静静的林荫中多了我骑行的身影,它除了方便我日常出行外,也成了我日后贩卖小食品的运输工具。

 

那是八十年代后期,正是计划经济向商品经济过渡时期,物价上涨较快,社会经济活跃,有“十亿人民九亿商”之说,经商热点燃了学生青春躁动的心,人人都想快点赚到钱。一时间,有贩书的,有出售录音磁带与名信片的,有开小卖部、台球馆的等等。一些上晚自习的学生,到了睡前需要加点餐,而一种叫做“火车面包”的面包,因外形象火车车头而取名喜欢。于是在陶侃老师的资助下,每当晚上八九点钟,校园里多了一个骑永久牌自行车、穿梭在寝室楼层中叫卖“火车面包”的小伙子。因我的面包是当天做、当天出售,物美价廉,生意特好,一晚上卖出两大箱子约一百多只,我由此淘到了人生中第二桶金,那种在学业之余靠辛勤劳动改善物质条件、跟上时代节拍带来的成就和幸福,都投射在月影下飞快的车轮上,唱响在夜风中清脆的铃声中。永久牌自行车为我的面包生意立下了不可替代的功劳。

 

每每想起这些往事,胸中涌起的是对陶侃老师和同学们的感激之情,感谢陶侃老师的理解和支持,感谢同学们的宽容与友善,更要感谢那个艰难的求学时代,是它提供了磨砺意志、提升自信、坚定战胜困难的勇气的平台,是自行车的铃声带给我希望与前行的动力。

 

新老校区来回及上下班,老师们多数骑着自行车。骑着26寸自行车跑得很快的是被学生戏称“儿童团长”的陶侃老师,他的骑车轻盈灵活,如象行云流水,铃声清脆明快,正如他的课一样,深入浅出,不拖泥带水,学生爱听;骑着28寸大自行车的周尚全老师,骑风沉稳,目视前方,眼神专注,铃声稳健舒缓。在他的西方经济学课堂上,分析丝丝入扣,论证步步到位。骑着小自行车、上身笔直、踏脚有力的李生校老师,他的车铃声悠长有劲,传得很远。他讲课字正腔圆,注重理论结合实际。骑自行比较随性的章山山老师,边骑车边转着他的大眼睛观察周边,遇到学生会用车铃声热情地打招呼,铃声显得活泼热情,有时还会停下来与大家聊天开玩笑。老师们骑车的风姿、上课的风采、为人的风范与按铃的节奏相得益彰,把老师们的形象衬托得高大美好,深深植入了我们的心中。

 

1989年春夏之交,正值我们快毕业时,一场从北京漫开来的学潮也影响了绍兴,年轻的绍兴师专学生游行队伍行进在绍兴解放街上。一些学生罢课了,陶侃老师当晚急匆匆地骑着他的小自行车,来到学生中间,与大家谈心,让大家尽快复课。

 

自行车贴近了师生间距离,车铃声阵阵,就像老师的教诲一样,时刻提醒我们不要迷失前行的方向,永远走正道,行善事,看远方。难忘啊,和畅堂的车铃声。

 

现如今,中国早已从自行车王国,变成了汽车制造大国。随着互联网经济的发展,短时租赁用的“共享单车”在一些城市成为解决出行最后一公里的新选择。而运动型自行车也成了一些运动爱好者外出踏青及远距离锻炼的工具。假日里,我约上三五好友,去山边,河边堤塘上或农村小道上骑行,短则几十公里,长则上百公里,一路美景,一路铃声,自在惬意,世俗的一切与工作中的压力在这一路的骑行中变得云淡风轻。

 

去年舟山定海环岛骑行,不但结识了一些各地车友,还观赏到了海边风情。四明山仰天湖自行车爬坡活动,锤炼了意志;平王线与崇仁高山上也留下了我的骑行轨迹。

 

期待着下次更远的骑行,但骑得再远,也无法忘记和畅堂的车铃声。

 

                                                2019828日)

 

作者现为浙江华维外国语学校高中政治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