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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六陵”印象

2017-05-24 5290

 

 

有人说:“人的一生,如果能拥有上大学和当兵这两种经历,那么这个人将是非常幸运的”。我虽然只有前一种经历,但回忆起那两年的校园生活,也觉得自己是很幸运、很幸福的。
  19799月,17岁的我经过高考的洗礼,来到了绍兴师专(进校时为浙师院绍兴分院)上大学,就读的是体育专业。说起我为什么会考体育专业,这里还有一段小插曲。1979年是恢复高考的第三个年头,此前两年的高考,我所读的绍兴一中,始终考不过绍兴的另一所高中。等到我们这一届,学校就想尽一切办法,努力提高升学率,先后开办了文、理尖子班,并鼓励有体育特长、外语特长的学生进特长班,我被分在文科兼体育的特长班,文科与体育兼学、兼报,经过一年多努力,高考成绩出来,绍兴一中当年500多个毕业生考上了84人,升学率第一次超过了绍兴所有的高中学校,位居绍兴第一。但实际上,这年我们班真正考上的,只有我一人,因为报考体育专业,必须同时上两条分数线,一条专业线,一条文化线,尽管我们班体育成绩比我好的人多得是,但这两条线都要上,还是比较难的。我凭着自己中等偏上的文化成绩和体育成绩,终于成了当年绍兴一中的1/84。经过了一个漫长的暑假,我告别了 高中的 老师和同学,来到了绍兴地区当年唯一的高校――绍兴师专,成为了绍兴师专体育专业的第一届学生。

 

报到当天,我们在和畅堂校区办理报到手续,学校把我们用“钱塘江”牌卡车连人带行李,送到了宫(宋六陵),从此开始了我两年的大学生活。记得那时我们班共有46名同学,其中男生31人,女生15人,是当时唯一面向全省招生的一个班级,其中绍兴地区的学生人数要占一半左右,其他同学分别来自杭州、宁波、温州、台州、金华、衢州、舟山等地,对于当时仅面向绍兴地区招生的师专来说,我们班是倍受关注和照顾,特别是我们班15位身材高挑、穿着红红绿绿运动服的女同学,成了当时校园内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成为其他班级男生们茶余饭后议论的焦点。宫山青水秀,是个读书的好地方,方园有几百亩的茶园,远处有青龙山、五峰岭,近处有宋六陵、荷花塘,依现在的话来说,是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但在当时,物资十分匮乏,交通十分不便,校内没有商店,学校边上也只有一家皋埠供销社开的小卖部和一家油条店,这里便成了我们课余时间经常光顾的地方,就好像今天的人们逛超市一样。进城虽通了汽车,但因嫌六毛钱的车费太贵,就舍不得坐,宁可走上三里路到宫村乘轮船(当时船票二毛五分),外地的同学不经常进城,我们绍兴当地的同学,每两星期回去一次,还经常要给外地的同学带一些生活必需品。那时生活虽然艰苦,但却是轻松、快乐的。

 

我们在校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年,但学的东西还是比较多的,上课分术课和理论课二类,术课有田径、球类、体操、武术等课程,田径中最难学的要数撑竿跳高,老师是从杭州请来的省体工大队的邱教练;球类是篮、排、足,乒、羽、垒棒球,大球、小球都学;体操最难学,既要有力量,又要有技巧,单杠、双杠、跳马都学了一些基本动作,自由体操只学了侧翻、倒立,吊环和鞍马实在太难,没有涉足;武术学过长拳、太极和剑术,而现在这些花拳秀腿早就还给老师了。这些术课,对于我这个业余运员来说(平时只在校运会上跑跑100200米),样样都很难,样样都学不精。倒是理论课倒还学到了点东西,如教育学、心理学、大学语文、中共党史、运动解剖学、运动生理学,这些课程我们文化基础好一些的同学还占有一定优势。

 

也许由于我们是体育专业的第一届大专班,所以老师对我们也特别关心和关爱,当时我们的老师虽不是什么名师,但工作十分负责,对学生关怀备至,系主 任吴士龙 老师和班主 任茅子祥 老师,不但传授技术,还教我们如何做人、做事; 钱俞融 老师教体操技术精益求精;楼 林善 老师教武术一丝不苟; 沈定珠 老师教投掷脚踏实地;顾绍祥、 樊纪星 老师虽然留校任教不久,但对我们严格要求;教我们运动解剖的 钱美宝 老师虽然不是专职教师(校医),但他教我们的解剖有板有眼,全身206块骨头的位置讲得清清楚楚,到现在还记得;运动心理学的 谢津津 老师讲课通俗易懂,深入浅出,风趣生动;教育学的 马兆掌 老师知识渊博,逻辑严谨,充满激情;还有一些外聘的教师(排球的 黄纪敏 老师,乒乓球的 王康强 老师),都是当时绍兴地区这些运动项目的顶尖高手。正是有这些老师的无私付出,才使我们踏上社会后,能适应社会,服务社会,使我们终身受益。

 

在上述老师中,给我影响最深的是我们的系主 任吴士龙 老师,每周都有类似周讲评的讲评,他讲的最多的是“面包问题”和“恋爱问题”。当时学校为了保证我们班的营养,伙食实行包餐制,早餐给我们提供白粥、肉包和淡面包,我们有些同学只把肉包吃了,将淡面包和肉包皮随手扔了。还有一个是“恋爱问题”,当年,我们班小的只有17岁,最大的已经25岁左右,正是想谈恋爱的年龄,最加上我们班本身就比较活跃。这个问题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是个敏感问题。因此 老师会必讲人必说,当时觉得有些多余。但当自己走上工作岗位,觉得这些也是很有必要的,一个是节约粮食问题,一个是遵守校纪校规问题,归根结底是培养学生的良好品德。我参加工作后,也会经常这样教育我的学生,努力培养学生良好人格。当今,大学生的“恋爱问题”已经不是什么问题(现在大学生只要到了法定年龄不但可以谈恋爱,还允许结婚了),但当时还是一个禁区。不过,话题回到当年,尽 管在吴 老师“天天讲、月月讲”的高压态势下,毕业后我们班还是有三对同学结为了伉丽,这些同学的往事,成了我们今天同学聚会时谈论的美好话题。要是在今天,可能还会增加几对。

 

在攒宫的日子里,课余生活比较单调,晚饭之后、自修之前,去周边茶园散步是每天的必修课,茶园的小道上都是师专学生,大家边走边聊,谈天说地,三五成群,轻松自在。要说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每月二次的露天电影,一次是学校放映,另一次是由旁边的东方红茶场放映,每当放映之日,我们都会早早地把教室的椅子,搬到放映地点,尽量抢占有理地形,争取有个好位子。到后阶段,学校在大礼堂安装了电视机,每当周末,就可以收看电视节目,当时热播的电视剧《加里森敢死队》是同学们的最爱,每当电视剧的片头音乐响起,看电视的同学就赶过来了,人数之多不亚于看露天电影。课余生活虽然单调,但记忆十分深刻。

 

记得当年,还没有实行市场经济,物资短缺,外地同学对绍兴土特产特别喜欢,每当寒、暑假,都要带点绍兴特产回家。但在那个年代,买什么都要凭票,而且品种单一,为了满足外地同学要求,我们绍兴的同学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他们采购,我也经常通过各种关系到绍兴沈永和酒厂、人民食品厂去买加饭酒、霉豆腐,买好后,还要帮他们送到车站、码头。放假回校,外地的同学也会带一些家乡的土特产,与大家分享,体现了当时浓浓的同学之情。攒宫读书,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年,但有着许多值得回忆的人人事事,有些可以说是终身难忘。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三十多年过去了,如今在闲暇之余,翻开大学时期的照相册,看着那一张张青春、热情和熟悉的笑脸,怎么能不感叹、感慨和感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