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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友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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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真金——原中共浙江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章猛进和他的绍师时代

2010-04-03 5445

张颖

章猛进,男,19468月出生,绍兴师范学校674班学生,原中共浙江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

1968年开始,他先后担任过浙江省余姚市车厩社校初中部教师、公社团委书记,余姚县文化教育局干部、县长,余姚、奉化市委副书记、市长,奉化市委书记,宁波市委常委、副市长,浙江省水利厅厅长、党组书记,浙江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党组副书记,浙江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当选为第九届全国人大代表、第十七届全国党代表。在任副省长期间,省委派送他到中央党校深造三年,他学业优异,毕业论文被刊登在党的一级刊物上。

19955月,他开始担任浙江省水利厅厅长。在国务院的大力支持下、在省委直接领导下,他科学地创造性地尽心尽职地开展工作。他把时任国家水利部部长的钱正英院士等12位全国水利专家请到浙江来考察,修建了钱塘江大堤等防洪工程,以防御百年一遇的大洪水,造福于民。他的工作得到了国务院的充分肯定,两次被评为全国先进水利工作者。

19981月,他升任浙江省副省长,主抓农业工作。从浙江人多地少的实际出发,为了解决浙江省粮食问题,也为了让农民有更多的自主经营权,增加收入,他高瞻远瞩,6次亲自到黑龙江考察,把浙江有经验的农民派到辽阔的黑龙江开发田地种植水稻,并邀请那里的农民前来学习农业技术,解决了浙江省大部分粮食供应问题。这些措施为浙江省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了稳定的保障。

20042月,禽流感蔓延后,大家都不敢再吃鸡,养殖户经济受到严重损失,时任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的他急人民之所急,带头吃鸡。2008年冬天,常山县橘农遭遇“卖橘难”,许多橘子烂在家里、树上,橘农经济损失很大,他亲自到该县了解情况,带头吃橘子,并亲自到杭州有关部门要求尽快帮助橘农解决卖橘难问题,大大减少了橘农的损失,保护了橘农利益。

他做事踏实低调,注重实事求是,“开会时主席台上经常见不到他,就知道他又到基层调研去了”。他负责的关于城乡差异的调研,受到中央的重视,据说温总理特意派人前来取调研报告。

他就是章猛进。

“这些是我从报纸、电视或者学生那里了解到的章猛进的信息。每次看到有关他的新闻,我就很感兴趣,往往特别留意。”章猛进学生时代的班主任汪彩珠说,“他不管在什么时候,各项工作总是做得很出色。学生时代他是学校里优秀的‘五好生’,当官以后是人民的好官。”

通过三位老师的回忆,我们“还原”了浙江省原常务副省长章猛进的绍师时代。

在艰苦的环境中锤炼品格

1964年,章猛进考入绍兴师范学校,分在674)班。

这是十分特殊的一届学生。1965年学校由全日制变为半农半读,校区也由柯桥迁至攒宫。当时,一年级学生报到不久,不适合搬迁;三年级学生临近毕业,不需要搬迁;而章猛进他们5个班200多名二年级学生,根据学校的安排,搬往攒宫。

那是一段艰苦的岁月,吃穿住行都很窘迫。搬家,交通不便,公路不通,只得借助水路,而码头离学校还有3里地的上坡路;建校,没有依靠建筑队,而是师生用板车运来砖瓦自己动手建;攒宫校区原是劳改农场,学校迁去以后划了几十亩土地让学生勤工俭学。

“那种经历是非常磨砺人、锻炼人的,这届学生整体表现都比较好。章猛进是学生干部,担任过学习委员、班级团支部书记,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他学习好,劳动好,干活麻利,能吃苦,活动能力强,在同学中很有威信,两年都被评为三好生、学雷锋积极分子。”时任校长的石祥林说。

在激荡的时代里坚定方向

1966年开始,绍兴师范学校也被裹挟进“文化大革命”大潮。好多青年学生在那样的形势下,迷失了方向。而章猛进连大字报都坚持不肯写,个别同学斗争老师时,他含泪“溜”走了。章猛进当时的班主任汪彩珠回忆说:“他很爱党爱国,政治觉悟高,有非常坚定的是非观,在大是大非前毫不犹豫地站在正确的一面。当时,面对铺天盖地大字报、大大小小批斗会的形势,他承受了很重的压力,受了很大的委屈,但他一直认为写大字报、批斗老师之类是不对的,坚持正确立场,分得清大是大非。”

“他在‘文化大革命’中不大参与,不像一些同学一样冲冲杀杀的,他还是坚持学习。学校当时已经停课,老师都不管他们了,但他还是抓紧学习,很求上进。”石祥林至今回忆起来,难掩欣赏之情。

章猛进后来在同学聚会上与汪彩珠谈及这段往事,他说:“我为什么不肯参与进去?一是有种感觉: 这种现象对国家不利;二是领导老师们没什么不好,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三是我们是来读书的,这样停课乱闹,学不到什么知识。”

给汪彩珠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有章猛进的好人品。他思想淳朴,团结友爱,对同学平和善良。班上有个同学对他不太友好,然而章猛进得知他家庭经济困难后,让母亲为他做鞋子时,多做了一双送给这位同窗。同窗意外地收到鞋子,抱着他哽咽地说“对不起”。其实那时候章猛进家境也很困难,大冬天他只穿了两条单裤,坐在教室里冻得直发抖,几乎在辍学的边缘,靠着国家补助的卫生裤,才渡过难关。

“他学习认真勤奋,踏实努力,成绩很好,尤其是数学成绩,他还担任数学课代表。作为班干部,他工作积极、认真负责,是老师的得力助手。十分尊敬老师,任课老师对他的印象都很好。在后来的工作中,他在领导的指导下,以自己的勤奋、尽心尽责的工作和为大家、为人民服务的信念,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现在,事实上,学生时代他的这些气度就已经表现出来了。”汪彩珠说。

将感恩之心融入尊师重道

1967年,章猛进正式毕业。走入社会的他,依然不能割舍与这所母校和恩师的情缘。他时常会联系母校老师,对老师当初的帮助丝丝点点铭记于心。“重情义,尊老师,爱母校”,这是老师们的共识。

“章猛进虽然不是我班上的学生,但是攒宫校区不大,四五百学生,教师都住校,平时师生朝夕相处,很多学生特别是优秀学生我们都是认得的。”老校长陈祖楠说。陈祖楠的课当时很受学生的欢迎,章猛进经常过来旁听。一次,章猛进班上的语老师请病假,陈祖楠代了一次课。多年以后,陈祖楠已经淡忘此事,而章猛进记忆犹新,“您为我们讲的那篇课文是《包身工》,给我们同学留下了深刻美好的印象。”

20世纪80年代,石祥林参加全省高校党委书记会议,章猛进作为宁波市政府秘书长也参加了。晚上,来自宁波高校的一位书记转告石祥林: 章猛进在报到名册里看到石祥林的名字,因为来不及看望,所以特意让其转达问候。1985年,全省教育工作会议在莫干山召开,时任绍兴市市委书记章耀德和市政府分管文教卫工作的副市长陈祖楠前往参加。当天下午,陈祖楠到外面转了转,回来后章耀德兴奋地告诉他:“有个人来看你了,是你的学生。你的学生不简单哦,是余姚县县长章猛进。你也不用去看他,他说等下会再来。你的学生多有道理!”这是章猛进毕业十多年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此后,章猛进每次工作变动,都会及时告诉陈祖楠,邀请他有时间前去“指导”。陈祖楠说:“老师都盼望学生成才。我想,他之所以要把自己的升迁及时告诉我,是要让一个教师知道自己的学生取得的成绩和进步。对一个教师来说,还有什么比得知自己的学生有了出息更感欣慰的呢!”即便章猛进升任副省长以后,每年春节他也会打电话给陈祖楠拜年,仔细询问健康状况、孩子现状,询问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他的帮助。从副省长岗位上退下来后,章猛进去看望过陈祖楠。他不无歉疚地说,在副省长任上,几次到绍兴来,都是来去匆匆,现在宽松一点了,这次是专程来拜访老师的。

前不久,章猛进接到陈祖楠为校庆活动打来的采访预约电话,他婉拒了:“我对绍兴师范有特别的感情,但校庆的主题应该是学生感老师,我们作为学生都是一样的。”

陈祖楠感慨地说:“振兴民族的希望在教育,振兴教育的希望在教师,自始至终,章猛进真诚的感恩尊师之情令人感动。感恩是做人的基本道德感情,尊师是高尚的高层次的道德品质,章猛进把这些始终贯穿在了他求学、为官和为人的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