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友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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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当年在宋六陵的那段读书生活,尤其是有关讲座中的一些场景,令人难以忘怀,对此以前已说过一些,但似乎还意犹未尽,更应主编要求,今再补说一二。
一、知道“山外有山”
对于能开阔知识视野、能发掘学术兴趣的第二通道的讲座,当时学校领导和教师都能意识到它的特别作用。
时在攒宫宋六陵实际主持绍兴历史上第一所正规高校校务工作的狄云来同志,较为熟谙教育规律,也非常重视人才培养,在对学生的管理教育中,是“理”多于“管”,“育”多于“教”,当看到刚从中师升格来的高师,并分析了学校师资队伍现状后,曾多次要求学校教务处
为了让我们知道“山外有山”,陈祖楠、谢德铣等老师利用他们“学习鲁迅研究鲁迅”的人脉,延聘到了在教学和研究领域中带有一定专长的专家学者来校讲学。
为了让我们安心听取讲座,凡遇到上课与讲座时间有冲突,教务主
为了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听取讲座,教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的
二、讲座在“无序”中“有序”
讲座虽然是学校安排,但学校及其有关方面不作“非听不可”的硬性规定,也不是
有讲座的信息,往往在宿舍通往食堂的必经之处的黑板里写上,同学们一看到后,即瞬时传播开来,其扩散速度不亚于今天的微信。信息一出,有些同学唯恐占不到有利位置,也不讲风格你谦我让,往往会提前去放置椅子。有
那时讲座的基础设施、物质条件十分简陋:讲台上,没有台布、台签、标语、鲜花,讲堂内没有空调,讲堂也不是阶梯型的。我们学生往往一手提着椅子,一手握着钢笔和笔记本走进讲堂,就只是一股劲儿地听着记着,当然没有类似Sony/索尼ICD-FX88之类的数码录音棒、录音笔。
三、讲座余音
每一场讲座都会给我们荡起波浪带来振动。就是如上所述的那次讲座结束回宋六陵的路上、船上,畅谈的是
记得
钱同学的话题一出,还未等
这种讨论是不分时间和场域的。
那是1980年5月的一天晚上,我们405室友在卧谈中一谈二谈又谈到下午
讨论还在继续。第二天早晨,我们隔壁的隔壁一同学在去食堂就餐的路上与我聊了起来,他说:你们昨晚好像在议论日本的民主?
“是的!可能影响你们休息了?”我一边说一边微微点头。
“没有!”他回答道,然后向我粲然一笑,并继续讲他还没有讲完的话。
20多年以后,当政史班的俞可平同学的《民主是个好东西》在《北京日报》一发表,这篇源于中国现实、领跑时代走向,就是连标题也极具特质风格的文章深深吸引了我,我这才蓦地回忆起当年的这一幕,感奋系之,遂于第一时间在《绍兴研究》转载,亦是对民主的呐喊和推动。
因一个讲座,或一个讲座中的一件事、一个观点等聚到一起,甚至不免还要争论一番,拉锯式的“唇枪舌剑”,战罢相视而笑,这是常有的事。
四、“讲座”还须“再说”
现在,全国各地、各部门的讲座很多,至于各高校更是倏忽兴起。但若多留意一些报道、时评,似乎是负面较多,特别是对大学办的诟病愈加,现摘录学生自己讲的两例:
“听讲座可以加学分,但具体是听什么讲座我都不知道,只是为了学分头晕脑胀的和同学一起听讲座”;“讲座时,主讲嘉宾对我们在会场上玩手机、看课外书等‘自由活动’不会制止,也无交流。我们和领导、主讲嘉宾‘各司其职’”……
对此感兴趣的还可进一步参阅其他一些文章,如:
阮美飞的《当前高校校园讲座存在的问题及其发展思路》(载《当代教育科学》2010年第7期);林艳艳等的《影响大学讲座效果因素及对策分析——以浙江师范大学为例》(载《青年与社会》2013年24期)等等。
讲座正在“变味”,由“黄金时代”逐步进入“镀金时代”了!
但不是说任何地方、任何大学的任何讲座都有不尽如人意之处。
是日上午,我提前20分钟走进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蒙民伟楼140室时,300余人的大教室已坐满了四分之三,我坐定后,问左边的一位同学:你们来听讲座要签到点名吗?“不要”;能抵学分吗?他诧异地看着我,然后说“没有这回事”。
来参加讲座的还在络绎不绝,看来再来只能站在过道里。很快,有些已经在过道的台阶上坐下来了。而作讲座的
讲座很快开始了。有些拿出手机之类的在录音,而绝大部分还是在笔记本上沙沙记个不停。我顺势又朝我左边的那位男生的笔记本看去,他不但在作笔记,而且还在每页笔记的右侧划一竖线,留出约1/4的空白,我知道这其中的用处,微微颔首:现在也还是有沉心静气,踏实地、慢慢地向前行走的人。
讲座结束了,我走上讲台,和昔日的同学、今天的主讲老师的目光又蓦地碰在一起,我们没有多加寒暄,而宽泛的话语中,似乎多与讲座有关。
触景生情,抚今追昔;感慨之余,若有所思。我们当时在宋六陵,师生上下对讲座对教学是如此的执着和投入,这是“民族自觉和文化自觉”在推动;在今天,物质大为丰富,文化继续转型,但“民族自觉和文化自觉”更需“推迫而出”,因为,“环境影响人的成长,但它实在不排挤意志的自由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