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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我的大学时光 宣保康

2010-04-02 4625
宣保康,男,19551月出生,绍兴师范专科学校政史81届毕业生,中央党校法学硕士研究生。现任中国太平洋人寿保险公司绍兴中心支公司党委书记、总经理。

站在回忆的渡口回望,岁月芬芳。那一段辛苦而美好的时光,静置了若干年后,每次绽放,都馥郁满园。

那个年代上大学是一件梦寐以求却很难能求到的事情。先是大学停止招生,后是招收经推荐上学的工农兵大学。招生数量很少,对于99%以上的中学毕业生而言,此路不通。因此,1977年听到大学恢复统考招生的喜讯非常高兴,1978年,自己接到录取通知书时就更加高兴,可谓激动不已。

带着这样的喜悦来到绍兴攒宫报到、注册,那时的校名叫浙江师范学院绍兴分校。尽管校园很小,设施简陋,除了上课的教学楼是新盖的以外,其余的房子都已有些年代。尤其是宿舍,矮矮的平房,每间要住8个人,没有卫生间,也没有电扇,两层的床,住上铺的高个子同学站起来会碰到房顶的瓦片。吃得也清苦,上缴学校6元钱的伙食费,学校可要管我们一个月吃饱肚子。如果想改善一下生活,可到邻近东方红茶场的小吃店去吃一碗面。唯一的娱乐生活是可在校内或东方红茶场看露天电影,当然要自己带椅子。但这一切,对当时的我来说既很新鲜,又很满足。因为从山沟沟里出来的人,从未进过大学校门,不知道什么叫大学。后在课堂中听到曾在辽宁大学执教的老师说“辽大,辽大,辽宽无边”,才知道天外有天。

在母校就读的3年,同学们读书都非常认真刻苦。一方面,可能是校园地处偏僻的山区,客观上给了我们一个适合静心读书的环境;另一方面,是我们饱经“文化大革命”的荒废,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有一种强烈的求知欲。就我自己来说,从小学到高中毕业,一共才读了8年多书,且中学4年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读的,考上大学又是在高中毕业当了4年兵之后的事。说实在,我的功底很差,刚接触哲学、经济学等理论知识,真不知老师所云。因此,不努力不行。学习方法也很原始,听讲、复习、做作业,看点相关的资料。一到考试便拿着书本和复习题到茶园里找个安静之处,不断地读,反复地背,总想考个好分数。也许,正是这种死记硬背的笨办法,让我积累了一点理论知识,为日后所用。

3年学生生活,值得回味的东西很多,然而,令人终身难忘的是引领我们走进知识殿堂的老师们。我们的党史老师是教导主任朱顺佐,他是中国人民大学党史系毕业的研究生;教哲学的宋俊霖老师,是一位心理学研究生;经济学老师叫虞金生,20世纪60年代被错打成“右派”,后被下放在诸暨劳动,是学校将他从农村请来给我们讲课的;讲授教育学的是马兆掌老师,既能讲课,又能写文章;教世界史的是俞观涛老先生,据说曾执教于民国时期的中央大学,英文功底很好,常常会用英文给我们讲几段;上中国古代史的竺焕浩老师,板书写得很流畅、很有美感。后来,来了一批新教师,像教中国近代史的柴宝荣老师和教国际共运史的尉和春老师。他们的年龄和我们学生差不多,大家很谈得来,也很玩得来,师生感情很深。

老师们的道德文章堪称楷模。朱顺佐老师给我们讲党史的时候,教材、教案烂熟于心,一节课从头讲到尾,倒背如流,当时听了甚觉新奇,我们老师的水平怎么这么高。虞金生老师讲得很风趣、很幽默,不时能引来哄堂大笑,仔细品味却富有哲理。他讲的有些话至今仍令我记忆犹新。马兆掌老师一字一句地给我们讲授《共产党宣言》,由于当时我们尚未系统地学习世界近现代史和国际共运史等知识,因此,他讲得很费劲,我们学得也很吃力,有时一堂课只能向前推进一小段,但师生讲得、学得都很投入。老师们还很有学者的气度风范。在课堂上,同学们随时可以老师提问,也可以就老师讲的一些内容开展讨论,记得周尚全等几个同学擅长于挑起争论,课堂气氛因此很活跃。在课堂外,好多同学常常在休息时间跑到老师家中去请教,老师总是不厌其烦地耐心解答。

时的老师能全心全意把教育当成事业,印象最深刻的是在富盛为时1个月的实习生活。

大约在1981年的4月份,我们一行七八个同学到富盛中学去实习,原以为走出校园会轻松自在一些,没想到带队老师尉和春对我们要求很高。先叫我们听老师讲课,然后编写教案。教案需通过尉老师评审,通不过得反复修改。接下来是试讲点评,点评内容涉及知识要点、文字组织、语言表达、时间掌控、仪容教态和师生互动等方面。记得第一次试讲下来,被老师和同学指点得体无完肤,但老师还是乐此不疲地叫我们试讲好几次,直到他满意为止。其实在试讲之前,我们自己对着墙壁早就讲了五六次了。后来,我们有许多同学在教育岗位上出类拔萃,可谓严师出高徒吧。

三年的学生生活是短暂的,母校老师却给了我们很多很多,为我们种下了收获一生的种子。借母校百年华诞之际,再次对母校老师道一声谢谢,衷心祝愿母校越办越兴旺!